冇後台 照上大台!靠網絡起家 逆襲主流 專訪麗英、光頭幫、家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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麗英、光頭幫和家麗,都是靠Youtube網絡平台起家,他們不論外型、音樂風格、創作題材都稱不上「主流」,但極受年輕人歡迎,而且各具獨特風格和性格,認真地做看似「不認真」的事,保持真我,題材貼地大眾化,亦緊貼時代脈落。YouTube令歌手跟受眾的越來越近,不如上一代跟明星遙不可及的距離,也是他們成功原因。幾位由網絡起家再轉戰樂壇,由苦無出路,到開闢新天地,這股網絡風潮帶動了流行文化產業,讓人見到無限可能性。

麗英與她的產地

以「全死角美少女」自居,自中學喜歡演戲和唱歌,但知道自己沒有傳統「明星相」,本來沒想像過自己能當歌手,但天生樂觀幽默性格令她找到自己定位。「我一直喜歡唱歌但不是太敢追夢想,現實太多制肘,我又沒學過音樂,後來進了小薯茄,他們無意中聽到我在唱Cover,有自己寫歌,就說不如試試幫我派台。」

本地網台小薯茄開台6年,累積訂閱人數49萬,破格地為中途加入的麗英出歌。小薯茄成員欣賞麗英的搞鬼和有趣題材,鼓勵她繼續創作,麗英的作品在網絡上大受歡迎。YouTube令她由一個寂寂無名,有點無厘頭的小妹妹上到大舞台,去年更有份角逐Chill Club新人獎。

「我自小喜歡唱歌,以前因為喜歡看動漫,每次播主題曲和片尾曲就起勁起跟著唱,家人和朋友聽到就大讚,令我越來越喜歡,因為有人讚嘛!」 《距離》、《明明單身最開心》、《東京一轉》等都是網上大熱的派台歌,麗英說自己最喜歡是《矮妹正傳》,因為最能代表她,最有共鳴,「 我想寫到一些歌大家有相似經歷跟我分享,令我跟公眾有連繫。」

畢業後想向演藝之路發展,但三次到演藝學院面試都失敗,期間麗英邊試鏡邊幫人補習和在日本時裝店做Sales打工,一天返足12小時,同時不斷寄CV出去,廣告戲劇都有殺錯無放過,同事都問麗英是否想當明星,讓她都一時無語。「考了三次都是失敗,其實這經歷超級挫敗,那時內心很焦急,因為媽媽老了,我哥哥出來工作很久,自己支撐整個家,我爸爸很早離開了,所以都辛苦的。」

談起家人無條件的支持,還有哥哥為了讓麗英沒有後顧之憂地唸書和做喜歡的事,特地為她儲定一筆學費,麗英不禁哽咽:「我覺得自己很幸運,因為家中環境真的不好,但是媽媽和哥哥沒怎樣給我壓力,都是叫我喜歡就去做。」麗英形容自己人生轉捩點是被選角有份參演《教束》,期間認識小薯茄的程仁富,被邀請加入拍片,「簡直是扭轉了我的人生,是否很神奇?」

找製作人錄歌、拍MV、派台都由小薯茄一手包辦,麗英創作題材跟生活有關之餘,同時也有不少「自嘲」作品。學懂自嘲的藝術,擁抱自己的不完美,是這位「全死角美少女」的處世之道。「小時候有段時間會因為自己的身高外型不開心,其中一樣沒自信的地方,因為家人朋友之間都會比較。以前我不是很出眾的人,但自嘲是你拿了別人笑你的東西變成更有力量的回應,以前被笑矮、笑我眼很小,我就會加形容詞,『對呀,豆豉般小,你有沒有見過』,他們反而覺得你很大方又幾有趣,令你認識多了朋友。」

光頭幫TomFatKi與太陽花的距離

相信即使沒有聽過光頭幫的名字,總有聽過《天水圍Gang Gang》這首歌,出歌一天內有差不多300萬點擊,令光頭幫TomFatKi一夜成名,由天水圍Rap到跟「天團」同台。光頭幫中阿奇、福正、賴泰都在天水圍結識和長大,很多人以為天水圍是他們創作的發跡地,但其實《太陽花》才是他們第一首歌,「發源地」是元朗信芯園。

「當時福正病了拍不到Vlog,只有我跟肥仔拍Vlog 膠遊,就想了這地方去玩,想拍攝太陽花海,來到發現花全凋謝。為了出片,我們就隨意找段音樂,拍些MV動作,最後想不如真的寫一首歌出來吧,於是《太陽花Part1》就誕生,開始了我們創作之路。」

起初三人都有養家的包袱,最後裸辭玩音樂,天水圍Gang Gang後他們希望跟隨內心,做到能表達自己的音樂,以貼地生活態度和想法為題材。「當到歌手絕對是意外,當時對Hip Hop沒了解那樣深,只懂得Rap,但被Hip Hop影響的文化是有的。」阿奇在天水圍跳舞,賴泰踏滑板,三人聽的音樂,長大的地方,也充滿這些街頭文化。

兩年多前 本來主打拍網片的TomFatKi,因為一首《天水圍Gang Gang》爆紅,演出和工作越來越多,讓一直蠢蠢欲動的他們下定決心,辭職轉全職拍片及做音樂。福正原本做IT電腦程式,阿奇做過銷售員和文職,賴泰之前當廚師,「因為我們都不喜歡被人教我們工作,性格反叛點,主要是因為我們喜歡拍片和玩音樂,有成功感之餘亦可表達到自己在想甚麼。」

然而辭職當刻疫情就爆發,三人頓時失去所有演出和工作,「當時真的試過沒收入,要借錢交租,我記得那時不吃東西、不回家,節省車錢留在工作室。都灰心的,為甚麼淪落至此。」賴泰說當時回了廚房炒散一兩個月,更被前同事和主管揶揄,「都估到你撈唔掂,最後要返嚟!」

從原本只是拍Vlog網片的三人,到轉戰音樂界,由一開始玩樂心態,到認真對待作品面對觀眾,TFK一夜成名,同時也一夜長大。「一開始我們面對很多人身攻擊,批評我們寫的詞膚淺沒深度。玩時你不需要負責,後來認真了,就開始要想歌詞表達的東西是否不能太隨便。」

有人說低谷時聽完他們的歌心情好轉了,TFK傳遞的訊息也希望正能量點,開始背負使命感。「我相信為何這樣多人聽到我們的歌有情緒,是因為我們代表著社會的年輕人,『以前的同學都能做到Rockstar,以前那個毒L呀,都可開到麥花臣演唱會』。可能是這種貼地吧,我們三個沒有相干的打工仔轉去做別人的專業,給了一個可能性別人: 玩都可以認真,認真都可以玩。」福正憶起早陣子參與了一場Hip Hop的音樂演出,跟年資長點的朋友聊天,對方坦言一開始未必尊重TFK,覺得他們兒戲,但慢慢聽到他們每首歌技巧上的不同,開始走向專業,也刮目相看,「他們就覺得我們是認真的,就重新喜歡我們,尊重我們。」

兩年前第二次重回信芯園拍攝《太陽花Part 2 》,正是TFK找回目標了,準備重新出發,誰知拍攝前一天遇上八號風球,淹沒了太陽花海;這次隨他們重回舊地,也碰巧撞正園區關閉,泥土上連花莖都沒有,只見到凋謝的荷花。TFK終究沒見到一朵綻放的花,但打不死的精神比向日葵更燦爛,欣欣向榮,「以前明星需要很多包裝,現在的明星最重要夠真實,大家想看著你成長,怎樣由零開始走至現在這模樣。」

很多人或者未聽過家麗的名字,但在地下音樂界,這位初哥開始嶄露頭角,兩年多推出5至6首作品。獨立創作歌手家麗Kalai獨愛R&B,和夾雜一些Hip Hop元素的創作。「其實我由小到大都聽廣東話流行曲,4至5年前開始接觸R&B, 在這類型曲風上遊走感覺多點變化。」

家麗 – 屋企廁所誕生的甜美R&B

現在全職做Sales,同時涉獵製作公司工作的家麗,兩年前經歷了人生低潮而寫了一首情歌分手《End of the Story》,網上意外的好反應令本身喜歡唱歌的她嘗試繼續創作,作曲、填詞、度Flow、揼beat皆由自己一腳踢。找來朋友天若有情價幫手拍MV。「我一星期工作6天,時間是早上10:45工作到晚上7時多,對於獨立音樂人而言最缺乏的就是資金,音樂製作、拍MV、出席活動找化妝造型等都是錢,賺錢做音樂是很難的。」曾經有段日子她在K11工作,放工走到文化中心開著隨身喇叭,即與聽下歌寫下歌,回到天水圍的家,已是另一個早上。

一部電腦,一支錄音咪,躲在家中的廁所,就成了家麗寫歌的秘密基地。「平時用電腦播Type Beat(純伴奏音樂),然後用手機錄下來,感覺到那一下beat中了,感覺對了,就暫停回播聽一聽,記下可能用到的音樂。」在人人想靠選秀節目、歌唱比賽讓別人認識自己的年代,唱功底子深厚,風格別具一格的家麗,選擇深耕細作,先在Underground儲一批忠實地喜歡她音樂風格的聽眾,再慢慢尋找機會。 「你說我想不想用最快捷方法達到最想要的目的,是想的;但如果連自己都未試過,就選擇用快捷,但可能會犧牲可做抉擇的自由,我又不想。我寧願沿途上慢慢跨過荊棘,可能走得比別人慢點,資源少一點,得靠自己賺錢,但我享受由自己主導。」家麗相信可利用自己的音樂,慢慢告訴別人,本地創作的R&B其實很動聽,受眾亦會越來越多。「我在靜待機會,蓄勢待發。」

幾位受訪者仲親身示範 CATALOG  秋冬季新款 Yama Girl 系列同 Utility Reinvention 系列,店内仲有更多不同風格款式,鼓勵大家發掘自己不同嘅風格,Proud to be Young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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