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港醫生移民意大利小鎮做實習家庭醫生 當值可自行安排時間 收電話上門睇症

Play Video:

在Cairo Montenotte連綿的山脈中,一輛橙色四驅車緩緩穿梭在蜿蜒曲折的山路。早上八點的和熙晨光,陪伴着Jessica上班的路途。她說:「我很喜歡這邊的景色,能看到下面的平地。秋天還能看到楓樹。」

Jessica原來在香港公立醫院當骨科醫生,她和一般醫生走的路,在很早以前已經有些不同。她曾在2016年暫停香港的職務,到非洲塞拉利昂做義務醫生。因此她認識了現在的意大利人丈夫Flavio,他們在四年前搬到意大利北邊的城市Genoa,住到距離小鎮Cairo Montenotte 2公里遠的山上。

16公頃山頭的家

喜歡大自然生活的Jessica和Flavio,希望讓小狗們有更好的生活空間,便選擇定居意大利。山上16公頃的家裡有兩棟二戰遺留的建築物,一個住過反抗納粹黨的士兵,一個由二戰路過的法國軍人建造。Jessica的家走的是粗獷原始風格,看到倒塌了半邊的屋子,Flavio滔滔不絕地形容著自己的重建計畫,「看到這樣的家感到很興奮,所有東西都可以重新建造。」經Flavio的精心設計,他們能用井水洗菜煮飯,種蔬果燒柴,自己決定所用的能源和資源。

二十三隻動物相伴

12隻雞、3隻狗、4隻貓和2隻羊,每一隻動物Jessica都能娓娓道來收養他們經過,與動物一同經歷的故事 – 幫受傷的公雞縫合傷口、 醫治生病的小羊Nana。Jessica初到意大利就遇上疫情封城,當時她不能外出,也沒法用醫生的身分幫忙,只能在家度日。她認為這段時間小動物給予她很大支持,「在疫情時如果沒有牠們,我想我的心理健康未必會很正常。我不開心的時候牠們會知道,會來舔舔你、抱抱你。」

小鎮的實習家庭醫生

初來意大利的Jessica也想繼續當骨科醫生,但手續辦了一整年,意大利政府最後還是不認可她的專業資格。她須在當地重新讀書、考醫科試、寫論文、做實習工作。半懂不懂的意大利語是其中一個最大的阻礙。「第一堂課是心臟科的,我完全聽不懂。查完字典後,又聽不到教授說的話。我覺得好崩潰啊!」Jessica努力將勤補拙,「星期六日早上6時起床,趁所有動物還沒起來的時候,做自己的事。」她形容適應的過程是「馬死落地行」,「因為你根本沒有選擇,也不需要去想。」順利畢業後她碰到機會,便拿到家庭醫生的實習職位。

Jessica在小鎮當家庭醫生,比我們想像的工作有彈性。她當值的一天能安排自己時間,如果有病人求助,中央線會致電給她,她便會立刻到病人家看診。意大利每人出生後都會遞屬一名家庭醫生,病人身體不適或長短期的健康問題,他們都可以可以先聯絡自己的家庭醫生,作基本診症和治療。

比較以前在香港的骨科工作,她指出這裡的工作節奏比較慢,薪酬也比較低。Jessica的實習醫生職位得到的獎學金每月有996歐元,自2006年起從未上漲過,遠未達到意大利人的月入中位數。加上她當值工作的薪酬,Jessica的收入大概只有從前香港的十分之一到八分之一。問到Jessica的感受,她認為:「當然薪金高一點,生活會少點壓力,但現在又不是無法生活。」 由以往在手術室內做外科手術,到現在做小鎮的家庭醫生,讓Jessica比較兩者的滿足感,她表示:「做甚麼去幫人和你的自尊心有關。最後的目的都是幫助別人,其實能做回醫生我就很開心。」面對工作、收入、生活環境和節奏都和從前截然不同,Jessica的取態是直面自己選擇的新生活,「我覺得最重要是不要去想適不適應。只要去生活,不需要用太多腦力,繼續生活就能適應。」

|
w