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泰開心」⋯⋯「泰好味」⋯⋯「髮老王」⋯⋯「基本髮」⋯⋯
「工業髮剪」⋯⋯「高等髮院」⋯⋯「醉藥雞」⋯⋯
有覺得上面的「食字」例子很熟悉嗎?香港人愛「食字」,其程度之深遠,是由之前在網絡造成熱話的《羊懼》、《疑·媽》等戲名,到諸如「泰開心」、「工業髮剪」等街坊小店,而甚或是政府的宣傳語句中,各個層面上都不乏各種「食字」的表現。不過話說回來,到底「食字」是什麼?為什麼香港人這麼喜歡「食字」?「食字」又是香港的獨有現象嗎?這些問題都會在今集《Weekly-pedia》裡面找到答案!
公元前4千年前,史上第一個「食字」例子
究其本質,「食字」就是一種利用諧音和近音,帶來一詞多義的修辭技巧。,在中台等地,他們也不時有「食字」的,又叫「諧音梗」,而對應英文世界就是「Pun」(雙關語)了。但真要考究起來時,原來「食字」可以追溯到公元前4000年的美索不達米亞的古老傳說。
根據John Pollack著的《The Pun Also Rise》,在美索不達米亞的古老傳說中,眾神之王想用洪水消滅人類,水神不想人類滅亡,於是事先通知一位人類,要他建造方x避難。而為了不被鄰居懷疑,水神就指示他跟鄰居說:「天上快要掉落『Kibtu』和『Kukku』了!」
「Kibtu」的意思是「殻物」,而「Kukku」則是殻物掉落地板時發出的聲音。鄰居聽完大喜,以為天真的要降落免費的殻物,誰知道不久之後,他們都一同被洪水淹沒了。原來水神在「食字」,「Kibtu」除解作「殻物」,同時也是「苦難」的同音字,至於「Kukku」則是「不幸」的同音字。神明原來一早預告,如果當時這群鄰居有聽懂的話,是否就能逃過一劫呢?
莎士比亞也是一個「食字狂」?
如果美索不達米亞的例子太遠,不妨說一下大家較熟悉的莎士比亞。作為西方文學的經典作家,他其實也是一個「食字狂」,有人甚至統計過他在作品中,「食字」次數高達三千次。最著名的例子是在《王子復仇記》中,哈姆雷特在叔父克勞迪的登基大典上,後者問前者為何看起來悶悶不樂,哈姆雷特回應道:「I am too much in the sun.」
當中的「sun」其實是「son」的同音字,哈姆雷特藉由「食字」,既反駁自己並非心情低落,同時也表達不願克勞迪的新兒子,即為「…too much in the 『son』」。
香港人真的愛「食字」嗎?
既然「食字」有如此深厚的歷史文化,大家都應該鼓勵「食字」才對,然而回到香港,「食字」的現象似乎有一種泛濫,越趨嚴越的勢態。我們嘗試在隨便在Openrice輸出「泰國菜」,總共顯示115間餐廳,經仔細計算後有26間泰國餐廳的名字都有「食字」。另外在2020年的電視節目列表中,兩間主要電視台一共355個節目中,也有50個節目名字是「食字」。這個研究雖然不盡科學,但也側向地顯示出香港「食字」文化的泛濫。而既然多少確立了香港「食字」文化的泛濫,接著就要找出箇中的因由。
廣告人、傳媒人畢明,曾在多間4As國際廣告公司任職。在數年前,她曾寫過一篇專欄叫<反亂食字同盟>,痛斥時下泛濫、低質的「食字」現象。《Weekly-pedia》就邀請她聊聊香港的「食字」文化,同時幫忙分析一下,「食字」泛濫背後的因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