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拍攝功能升級,針孔鏡頭技術進步,十年間全球偷拍風化案數字以倍上升,成為了很多國家的社會問題。偷拍者一般被冠以「變態」「癡漢」來形容,其實這種病態偷窺行為,在心理病學上稱為 「窺淫癖」。到底甚麼是「窺淫癖」?犯人到底心裡面在想甚麼呢?今集《700萬種聲音》﹐我們邀請到曾兩次因犯偷拍罪,被判社會服務令及正進行心理治療的偷拍者阿樂現身自白。
目睹一次沒舉報誘發犯案
阿樂大約在四五年前,目睹一次偷拍者犯案,當時他沒有挺身而出,令他種下了心癮。阿樂說:「當時我在公司等升降機的時候,旁邊有人排隊,我記得他拿著一部平板電腦,很奇怪地反手把鏡頭對著受害者。我發現對面及前後的人都沒有發現,就會開始覺得如果別人看不到,可能這件事是可以接受的,之後慢慢變成自己都想做這件事,偶爾即使是閉起眼做夢,都會想起。」
視偷拍為減壓方法
刺激感像是在走鋼線 兩年前因為工作壓力爆煲,阿樂在某日上班前,終忍不住犯案。他說:「當時走在一條走廊,然後我尾隨著那個女生,我蹲下身去拍攝女事主的裙底。當時環境不是很多人,我以為只有我和受害人,覺得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,但之後有一位熱心的市民,他抓著我。」問到女生是否有特別吸引的地方而令他犯案,他表示只記得對方是穿裙子,其餘的都沒有印象。他指出也跟性格喜歡追求刺激有關﹐他說:「我認為偷拍本身一定是不正確的,但我會覺得做這件事又不是傷害別人身體之類,偷拍了而別人不知道的話就好像沒問題。那種刺激感就好像是一個灰色地帶,是在被發現與不被發現之間走一條鋼線。」他沒有想過拍完後那幅相會怎樣處理,指出當刻只想偷拍獲得刺激感,然後就有一點點不顧後果。
酒精影響再次犯案
被一句「社會人渣」罵醒 阿樂經歷兩至三年的內心掙扎後,在第一次犯案便被抓﹐被法院判處感化令和接受心理治療。可惜在酒精影響下,有了第二次犯案的衝動。他憶述:「公司在一個主題樂園舉辦派對,然後我喝了大約4至5杯白酒。但喝了酒之後發現,原來我想追求的刺激感,是可以更強烈。」在排隊等候玩機動遊戲時,他犯下了第二次偷拍。他形容當時有點醉,受害人的外形已不太記得清楚,他說:「警察有跟我說,其實應該是一個姨姨。」問到有沒有想歪過,覺得受害人不想被偷拍便不要穿短裙,他說:「我沒有這個想法,我做這件事的原因,是想滿足個人的刺激感,不是覺得對方穿成這樣便要拍攝。但我清楚這個行為是自私的﹐受害人當時都很生氣。我最深刻的是她身邊有一位朋友很大聲地罵我是『社會人渣』,然後這句話就將我罵醒,終於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很錯的事。」
自覺同理心低
真心悔改望受害人原諒 做了這種行為,只是被罵了一聲人渣,感覺已經很便宜。但阿樂就有被當頭棒喝的感覺,不禁想了解他的成長經歷。問到小時候父母算不算嚴厲,他說:「都嚴厲的,我中學的時候都很守規矩,未試過有甚麼缺點和小過之類。然後出來社會做事都安分守紀,所以有些辱罵的說話,已令我很大感觸。」他也反思過可能也因為同理心較低,他說:「中學時也會懂得顧及同學,但出來工作久了,工作時人家也不會顧及你的時候,為甚麼你又要顧及別人呢?久而久之就好像同理心沒有以前那麼多。」但這句「人渣」,令當時樂園內歡樂的氣氛即時反轉,令阿樂反思到對受害人再深遠的影響。他說:「可以令她之後會持續不安,可能穿著同一件衣服,也會想究竟這次再穿會不會再被人偷拍呢?是不是這樣穿有點不妥當?甚至乎會覺得隨便街上的一個人,也可能對她會有傷害。」問到如果有機會和受害者說話﹐他想說甚麼?他說:「我最想說的是,真的很對不起。我當時行為那麼失當,所以我很對不起。同時我也很希望她可以原諒我,雖然我很清楚明白這件事是很難原諒的,但是,希望你會原諒我。同時我向你承諾,我絕對不會再做這件事。」